老李等她们走远,才把账本“啪”地拍在石桌上,声音沉闷,像一块石头落进深井。
账本是他藏了十年的“老底”,边角用胶布反复粘过,锁扣上还留着指甲抠出的划痕。
“肖书记,您说的那个‘项目评议会’……能不能先从修路试?”他喉结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锁扣,声音低得几乎被窗外的风声盖过,“我听阿强说,这法子能防上面查账?”
肖锋没接话,翻开账本。
纸页泛黄,墨迹晕染,第一页是2015年修村东桥的支出记录,字迹歪斜,“水泥30吨”后面跟着个模糊的签名,像是被水浸过又晒干的枯叶。
他记得三个月前第一次查账时,老李把这本子藏在炕席底下,说“老账翻不得”。
那时他眼里的惶恐,如今化作了指尖的颤抖。
“能防查账的不是评议会,是账本身。”他合上账本推回去,声音平静,“要试可以,但得先把2015年修桥的账公示。”
老李的手猛地一抖,账本差点滑到地上。
他抬头时,肖锋看见他眼角的皱纹里凝着细汗,一滴顺着鬓角滑下,落在账本皮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那笔钱……我没贪。”声音轻得像叹气,带着一种被误解多年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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