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被认命取代。
老支书伸手摸了摸墙上的漫画,指腹蹭过“掩耳盗铃”的铃铛,油墨未干,指尖留下一道淡灰:“行。”
他抓起账本转身要走,又顿住脚步,背对着肖锋说:“下午三点,我让会计把凭证搬来晒谷场。”竹帘在他身后晃动,带起一阵风,把肖锋的笔记本吹得哗哗响——上面刚记下:“老李怕的不是改规矩,是改规矩后藏不住的旧错。”
中午的蝉鸣裹着饭香涌进议事厅时,张姐的白大褂角先扫了进来。
布料摩擦空气的“沙沙”声,混着厨房飘来的柴火味和腌菜香。
她身后跟着两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怀里的襁褓还沾着奶渍——这是县医院产科的刘护士和儿科的陈医生,肖锋上周在配电房见过她们。
当时配电房的电线被偷,张姐带着护士们守了三夜,用他教的“认人认责表”把守夜名单贴在墙上,结果第二晚小偷就被抓了现行。
“阿强同志。”张姐指着墙上的“财务公开栏”模板,指甲盖敲得木板咚咚响,像在敲一面战鼓,“能不能做个简化版放医院走廊?”
她身后的刘护士接话:“我们想盯紧耗材采购,上个月刚丢了二十支胰岛素。”陈医生搓了搓手,掌心传来干冷的摩擦感:“要是能像你们村这样,谁领了什么、什么时候领的,都画成漫画贴墙上……”
阿强的铅笔在速写本上飞转,纸面发出细密的“沙沙”声,像春蚕啃叶。
他抬头时,眼里的光比早上更亮:“张姐您看这样成不?”他翻出一页草图,上面画着穿白大褂的护士举着针管,旁边写:“领胰岛素=领鸡蛋,领多少、谁领的,都要在本本上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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