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家属都望过来,有个抱孩子的女人抹着眼泪点头,保洁阿姨的拖把“哐当”掉在地上,水渍在地砖上缓缓漫开,映出她佝偻的倒影。
肖锋的太阳穴突突跳,像有根针在颅骨里来回穿刺。
他想起昨夜新闻推送时,手机屏幕在掌心灼出的热,想起粮仓里那些被烧了一半的“宏远贸易”账页——青藤会的手,终于从粮食伸到了人命上。
他按住张姐的手背,掌心传来她皮肤的温热与震颤:“我保证,今天一定给您个交代。”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小吴的语音:“刘电工自首了,在派出所。”
他把张姐交给护士,转身时看见她扶着墙往病房挪,后背佝偻得像片被踩过的叶子,脚步拖沓,鞋底与地面摩擦出沙沙的轻响。
他攥紧手机,指节发白——这不是泼妇骂街,是压在底层人心里的雷,终于炸了。
派出所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灯管电流不稳,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像蛇在暗处吐信。
老刘缩在椅子里,工装裤膝盖处沾着泥,左手食指不停蹭右手背——那是常年握电线磨出的茧,粗糙如砂纸,蹭过皮肤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周副总说就断十分钟,”他声音发颤,带着电流般的抖动,“说新生儿科有备用电源……我、我错了。”
肖锋没接话,盯着老刘发红的眼尾:“他穿格子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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