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时,小刘收拾文件的手顿了顿——他看见苏绾的目光扫过自己桌角那张被改过数字的补贴表,纸角微微卷起,像被汗水浸过又晾干。
“小刘。”苏绾在门口喊住要溜的年轻科员,“上周填的劳务补贴表,是不是被人催着改过数字?”
小刘的后颈瞬间绷直,衣领摩擦皮肤的刺痒感让他微微缩肩。
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慌乱,喉结动了动,又迅速垂下头去看自己磨破的皮鞋尖——皮革裂口处露出灰白的线头,像被啃噬过的记忆。
苏绾注意到他攥着文件袋的指节发白,指甲边缘泛着青,像攥着什么不敢说出口的秘密。
“我...我就是...”
“不用急着回答。”苏绾从包里掏出张便签,上面是她手写的“县纪委信访室电话”,纸页带着淡淡的墨香和体温,“你爷爷在镇卫生院住院时,护工说他总念叨‘我孙子最懂规矩’。”
小刘猛地抬头,眼眶突然红了,喉头哽咽的震动清晰可闻,像有颗石子卡在深处。
中午的日头晒得人发闷,沥青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空气里浮动着尘土与枯草的焦味。
肖锋带着小吴跨进第三个村财务室时,后颈的汗已经洇湿了衬衫领,布料紧贴皮肤,黏腻如蛛网。
“陈默那案子,现在查得紧啊。”他故意提高声音,手指敲了敲桌上落灰的账本,指节与纸页碰撞的闷响在空屋里回荡,“谁都不敢动真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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