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没接话,他望着墙上的村务公开栏,那里还贴着半个月前被人撕掉的"大棚补贴公示"残页,边角卷曲,像被风干的枯叶,风吹过时发出轻微的颤动。
"以后不是我一个人想招,"他指尖划过"藏锋"模块里的"示弱"案例——正是他被周梅嘲讽"废物"后报考选调生的往事,指甲刮过纸面,留下一道浅痕,"是咱们一起用这套法子。"
窗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铁皮雨棚被风掀动,像有人砸了口锅。
王会计浑身湿透地撞进来时,雨水顺着裤脚在地上淌成小水洼,鞋底踩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湿水泥和泥土混合的腥气。
他怀里揣着个塑料袋,里面塞着一沓泛黄的测绘底稿,纸页边缘卷曲,像被水泡过的旧信。
"他们要栽赃你虚报大棚面积!"声音压得低,却像敲铁皮的锤子,"下周检查团来,会拿改过的图纸比对,我......"
他喉咙发哽,喉结上下滚动,像吞了块石头,"按你说的,在原始底稿上用铅笔标了田埂的弧度,只有用紫光灯才能照出来。"
肖锋接过底稿,指腹蹭过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标记,纸面粗糙,铅笔痕极淡,却真实存在,像藏在皮肤下的脉搏。
他想起三天前王会计蹲在村委会门口抽了半夜烟,烟头堆成小山,火星在夜色中明灭,烟味混着露水,呛得人眼酸。
"我闺女住院费还差五千......"现在他盯着王会计发皱的领口,那里别着枚褪色的党员徽章,金属边缘已磨出铜色,像被岁月反复擦拭过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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