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风穿过门缝,冷得渗进后颈。
出了办公室,肖锋摸出手机给苏绾发消息:“宏远集团近五年审计报告,能调吗?”手机震动几乎是立刻的,屏幕亮起:“下午三点,老地方。”
老地方是省图书馆后的咖啡馆,靠窗第三张桌子。
肖锋到的时候,苏绾已经坐着,面前摆着杯冰美式,冷凝水在杯壁上爬成小蛇,指尖触碰杯壁,传来刺骨的凉意。
她推过个U盘,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只有电子版。”
“谢了。”肖锋把U盘收进内侧口袋,布料摩擦间传来轻微的窸窣声,瞥见她无名指上的银戒——上次见面时还没有。
戒指在光下泛着哑光,像一道无声的提醒。
苏绾垂眼搅着吸管,塑料杆刮着杯壁发出细碎声响:“审计报告里,宏远集团三年前给‘恒通贸易’转过两千万,说是‘技术咨询费’。恒通的法人……”她停顿片刻,声音压得更低,“是副组长的侄子。”
肖锋的指尖在桌下收紧,指甲掐进掌心,留下一道月牙形的印痕。
恒通贸易他查过,注册地址在郊区工业园,经营范围包括“商务咨询”,正是这类空壳公司最常见的掩护。
他望着苏绾眼尾的细纹,那纹路像旧地图上的裂痕,突然想起她父亲被构陷时,也是这样把关键证据藏在审计报告里——有些痛,会刻进骨血里。
“我明白。”他低声说,声音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不会让你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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