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值班表是他用黑色钢笔一笔一划写下的,墨迹未干时,指尖蹭过纸面,留下淡淡的印痕。
“叮铃——”
座机突然炸响,刺耳的铃声像一把锥子扎进耳膜,肖锋手一抖,钢笔在纸上洇开个墨点,像一朵猝不及防绽开的黑花。
接起来才知是李书记:“小肖,十分钟后班子会,议题是文旅局整改方案。”
他应了声,起身时瞥见抽屉缝里露出的文件边角,伸手压了压,金属扣“咔嗒”一声锁死,清脆得像一声判决。
镇政府小会议室的空调开得足,冷风从出风口吹下,拂过颈后,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李昊进门时额角还挂着汗,汗珠顺着太阳穴滑落,在西装领口洇出一小圈深色痕迹。
他西装裤膝盖处有块没熨平的褶皱,肖锋记得那是昨天他摔茶杯时溅湿的痕迹——
当时水渍在布料上晕开,像一张扭曲的地图。
李昊扫了眼主位空着的党委书记,又飞快瞥向肖锋手边的文件夹,喉结动了动,在末位坐下。
椅子腿刮过地面的声响让他打了个激灵,手指死死抠住椅把,指节泛白,皮革包裹的扶手留下几道浅浅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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