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突然静得能听见吊扇轴承的吱呀声。
张阿婆瘫在轮椅上,枯瘦的手攥着轮椅扶手,嘴角无意识地淌着口水——她中风三年,连筷子都握不住,更别说签字领钱。
"公示单上写着''本人签收'',"肖锋举起那张泛黄的领款单,"可张阿婆的名字,是这模样。"他指了指单子上歪歪扭扭的"张秀兰"三个字,"我昨天去县医院调了她的病历,近三年没离开过康复科半步。"
"放屁!"前排突然炸出一声吼。
村会计老钱猛地站起来,脸上的肥肉直颤,"你一个外村来的懂什么?
这单子是我亲手收的!"
"老钱叔别急。"肖锋把单子轻轻按在桌上,"我这儿还有证人。"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转向后排。
白大褂的张伯扶着椅背站起来,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底下泛红的眼尾:"张阿婆右手使不上劲,左手连笔都握不稳。"他从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倒出几页纸——是张阿婆每月在村卫生室领降压药的登记本,"这是她近三年的签字,全是按手印。"
会议室炸了锅。
李二柱抄起板凳就要砸老钱,被几个壮实汉子死死拦住;张奶奶抹着眼泪扑到张阿婆轮椅前,攥着老人的手直哭;后排几个平时闷声的汉子挤到台前,盯着公示单上的名字直骂"吃绝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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