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夹子咬合的“咔哒”声刚落,赵科探进半张脸,领带歪在锁骨处,额角沁着细汗,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袋,纸袋边缘已被手指揉得发毛:“肖处,市委办刚催材料,说王书记要亲自看。”
他说着把纸袋往桌上一放,袋口露出半截蓝白封皮的《干部考察条例》,封皮上的烫金字在顶灯下闪了一下,冷而锐利。
肖锋把建议稿装进文件袋,指腹蹭过袋口的烫金市委徽章——那徽章微微凸起,触感如刀刻,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抓起外套往外走,经过赵科身边时顿了顿,“你昨晚在老周那说的话,我听见了。”
赵科耳尖瞬间通红——他记得自己凌晨两点在巡视组办公室嘀咕“这哪是建议,分明是宣言”。
老周的搪瓷杯磕出脆响:“这小子要把阳谋写进制度。”那声音混着热水倒进杯中的汩汩声,至今还在他耳膜里震荡。
“肖处!”赵科追出两步,声音发紧,“李某今早被留置了。”肖锋脚步微滞,转头时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公告栏——
那里还贴着他正处公示的红纸,边角被风吹得卷起,像面小旗,在穿堂风中轻轻扑动,发出细微的“啪啪”声。
“谁通报的?”“省纪委。”赵科摸出手机划拉两下,屏幕亮光照得他眼尾发青,“老陈说苏主任今早带着材料冲进去的,没哭没闹,就往桌上甩了三沓纸。”那“甩”字说得格外重,仿佛能听见纸张砸在会议桌上的闷响。
肖锋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摸出手机,微信对话框停在苏绾凌晨三点发来的“等我消息”,此刻提示音突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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