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堵门!”护士举着病历本拦在中间,塑料封皮被她捏得咯吱作响,“病人需要静养——”
“大妹子,就看一眼。”说话的是陈阿婆,小孙子攥着她的衣角,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她颤巍巍摸出个布包,布面洗得发白,针脚歪斜却结实,“我煮了红糖鸡蛋,肖主任夜里淋了雨,暖身子……”
肖锋喉咙发紧,像被一团湿棉花堵住,撑着床头要坐起来。
手掌压进床垫的瞬间,弹簧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膝盖刚受力,冷汗“唰”地浸透病号服,他咬着牙闷哼一声,手背的输液管跟着晃,针头牵扯着皮肉,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痒。
“肖主任!”老杨冲过来要扶,被护士瞪了一眼又缩回手,眼眶通红,声音劈了岔,“您躺着!我们就是来告诉您……”
他喉结滚动两下,把锦旗按在胸口,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前儿王总塞我烟的时候,我直接扔沟里了。咱村往后谁要贪占重建款,我老杨第一个拽着他去纪委!”
屋里静了一瞬。空气仿佛凝滞,连监护仪的滴答声都放慢了节奏。
肖锋看见老杨后颈的红痣——那是他上次来村里调研时,老杨拍着胸脯说“王总给的是辛苦费,不拿白不拿”时,他盯着看了半天才忍住没说的。
此刻这颗红痣跟着老杨的哽咽一起抖,像团烧起来的火,灼得他心口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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