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些光,早就在暗处攒着,只等有人敢拨云。
“聪明人往往走得不远。”老周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深沟,像被岁月犁过的田垄,“我刚进纪委那年,也跟你似的,看见问题就往上捅。结果呢?”
他指节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声音闷响,“被人说‘愣头青’,在乡镇蹲了五年。”
肖锋放下杯子,杯底和木桌碰出清脆的响,像剑入鞘前的最后一声鸣。
“我知道。所以我得学会藏锋,也得学会亮剑。”
老周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突然从抽屉里摸出个磨得发亮的笔记本,翻到某一页推过来。
皮革封面边缘磨损,露出内里的灰纸,像被时光啃噬的痕迹。
肖锋凑近,看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地市整改难点,其中某市的条目下,用红笔圈着“恒通贸易”四个字——和副组长文件夹里的名字一模一样。
墨迹深重,像一道未解的咒。
“剑要选对。”老周合上笔记本,起身时腰板挺得笔直,像根立在风里的老松,衣摆扫过桌角,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明天上午十点,省纪委李主任要来听闭环管理机制的汇报。”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他点名要你讲。”
肖锋送老周下楼时,晚风卷着槐花香扑过来,清甜中带着一丝腐烂的甜腻,像藏在花蕊里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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