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慌乱地往李昊那边飘,嘴唇微颤,像被风吹动的枯叶。
李昊正端着茶杯,杯沿遮住半张脸,指节却捏得泛白,青筋在手背凸起如藤蔓。
肖锋往前半步,从文件包里抽出一本泛黄的台账,纸页边缘已磨损卷曲,指尖抚过时能感受到岁月留下的粗粝。
他翻开第一页,墨迹清晰的签名和身份证号铺满纸面,油墨微凸,仿佛能用指尖读出每一个字:“这里有2022年10月到2023年9月的游客登记原始记录。”
他说话时,嗓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地,“每月底我们都会把数据同步给县文旅局——”
他抬眼看向周梅,对方正盯着台账,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公文包的金属搭扣,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周科长应该记得,去年11月你们来抽查时,还夸过我们登记规范。”
专家组的王教授接过台账,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顿住,纸页停在半空:“这页备注是县文旅局的章?”
肖锋点头:“每月数据汇总后,需要县局审核盖章。”他又抽出一沓文件,纸张整齐,边缘对齐如刀切,“这是2018年至今县局反馈的审核意见,里面提到‘游客量按30%增幅上报更符合考核要求’的批示,周科长的签名在第二页。”
周梅的脸瞬间煞白,血色褪尽,像被抽干了所有温度。
李昊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瓷片四溅,茶水顺着地板缝隙蜿蜒,像一条黑色的蛇,爬向他锃亮的皮鞋。
反馈会开了一个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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