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翻动时沙沙作响,像是证据在低语。"你和苏书记真像。"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扶贫办里熬夜贴发票的年轻人,"当年有人举报他挪用资金,他把账本摊在县委大院晒了三天。"
肖锋没接话。
他望着马处起身时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的工作笔记——封皮磨得发旧,边角却整齐得像刀切过。
指尖掠过布料的粗糙触感,那是老纪检的习惯,所有线索都要落在纸面上,一笔一划,皆可触摸。
送走马处时,秋风吹得公示栏的红纸哗哗响,像有人在远处拍打湿透的布幡。
肖锋站在台阶上,看那辆黑色帕萨特碾过银杏叶驶出院门,轮胎碾碎叶片的脆响清晰可闻,叶脉断裂的细微声混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才转身喊住抱着文件路过的小张:"去组织部找小李,就说''阿强的笔录复印件在镇纪委档案室''。"
小张愣了下,随即点头:"明白。"他小跑着往镇政府后门去,皮鞋跟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脆得像敲梆子,一声声钉进黄昏的寂静里。
肖锋摸出兜里的钢笔,金属笔帽冰凉地贴着指尖,划痕在阳光下泛着暗光——这是母亲退休时社区送的纪念品,刻着"以理服人"四个字。
他转着笔往党政办走,笔身在掌心滚动,像一枚沉默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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