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抬头,就见苏绾踩着细高跟从楼里出来,米色风衣下摆扫过台阶,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墨绿真丝衬衫,像深潭里的碎玉,泛着微光。
她走路时,鞋跟敲在石板上的声音清脆,像是某种隐秘的节奏。
她的助理抱着笔记本小跑着跟在后面,发梢沾着早饭的热气,空气中飘来一丝豆浆与葱花饼的香气。
镇干部们陆续围过去,赵国栋第一个上前,伸出去的手在半空顿了顿——苏绾正垂眼看腕表,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腕骨,那串檀木珠随着节奏轻轻滚动,昨夜在会议室留下的那道浅痕仿佛还在纸上蜿蜒。
“苏处一路辛苦。”赵国栋赔着笑,声音里带着一股刻意打磨过的圆滑,“咱们镇条件简陋,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海涵。”
苏绾抬眼,目光扫过他熨得过分平整的西装,像是在审视一件过于精致的工艺品。
“赵常委客气了。”她声音清泠,像敲在瓷碗上的银匙,余音未散,“这次调研最大的收获,是看到了基层干部该有的样子。”
人群里起了些细碎的响动,像是风吹过树叶的窸窣。
肖锋看见农技站站长推眼镜的手顿住,民政办老王的烟在指缝里烧出半寸灰,灰烬落下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赵国栋的嘴角抽了抽,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要说话,又被苏绾的目光压了回去。
苏绾转身,朝肖锋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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