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有疑问咱们当场解决。”肖锋把保温杯推过去,杯壁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今天开始,镇里在村头小卖部设临时咨询点,我让小王带着电脑和打印机蹲三天,您和乡亲们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来查流水、看文件。”
散会时已近中午。
肖锋站在村委会门口,看郑敏搬着桌椅往小卖部走,张律师蹲在墙根给几个老头解释法律条款。
老赵没走,蹲在台阶下卷旱烟,烟纸在风里打旋儿,落进他脚边的泥坑里。
“肖书记。”村支书老周凑过来,声音压得像蚊子叫,“我听治保主任说,老赵这两天跟外村的王瘸子走得近。那王瘸子去年因为组织上访被训诫过,手里还捏着几张‘上访专业户’的名片......”
肖锋望着老赵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今早翻到的补偿记录里,有几户人家的签名笔体格外工整——和老赵那歪扭的字迹截然不同。
他摸出兜里的薄荷糖,糖纸已经被体温焐得发软,剥开时“嘶啦”一声响。
当晚十点,镇政府三楼的灯还亮着。
肖锋趴在桌上,面前堆着五本《基层信访案例汇编》,重点页都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
电脑屏幕泛着冷光,显示着“听证申请模板”的文档,最后一行写着:“申请人需提供证据材料,证明补偿标准存在不合理性。”
“叩叩”,敲门声惊得他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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