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注意到他笔记本边缘写着“赵国栋”三个字,墨迹晕开一片,像团化不开的阴云。
从纪委出来时,镇宣传干事小吴追着他跑:“肖书记!县台刚才播了您的专题片,我录屏了!”手机里传来陈阿婆的声音:“肖干部比我亲儿子还贴心,这地契红本本,我要压在箱底传给孙子!”孙工的声音接着响起:“这不是普通的土地确权,是基层治理的活教材。”
肖锋盯着手机屏幕,看见自己在镜头里弯腰帮老大娘捡花生的画面,那一瞬间,阳光照在他脸上,暖得像母亲的微笑。
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他摸出钢笔在手心划了道浅痕——这是母亲教他的,紧张时用痛感保持清醒。
那一点点刺痛让他的思绪回归现实。
晚上九点,苏绾的电话打进来时,肖锋正对着窗台上的绿萝发呆。
叶片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静:“省里要推乡镇改革试点,财政自主权、产业扶持基金、人事考核权下放,你那个土地确权经验,正好能当敲门砖。”
“我需要准备什么?”肖锋抓起笔在便签上速记,笔尖与纸面摩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一份治理模式报告,重点写群众参与机制。”苏绾顿了顿,“赵国栋最近在***议上提了三个基层问题,都是冲你来的。但省改革办的刘主任看过你的报道,说‘这种能解决问题的干部,该给舞台’。”
肖锋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路灯把梧桐树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张铺开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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