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的手机在抽屉里震动时,她正对着镜子补口红。
那支圣罗兰小金条口红在唇峰上顿住,镜子里的人眼角细纹被粉底盖得不严实,像两条细小的蜈蚣,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油光。
她扯过抽纸用力擦嘴,纸巾上的玫红色比她当年在北大食堂里,把热汤泼在肖锋身上时的汤汁颜色还深,指尖甚至能闻到一点辛辣的余味。
“李科,什么事?”她按下接听键,指甲在实木办公桌上抠出月牙印,指腹传来木质微糙的触感。
“周姐,您要的东西。”小李的声音带着讨好的喘息,“匿名信我放在您桌上了,用牛皮纸袋装的。”
周梅转身时椅子撞翻了垃圾桶,瓜子壳撒了一地,脆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牛皮纸袋封口没粘牢,信纸滑出来半页,“肖锋与省发改委苏绾存在不当利益交换”的字样刺得她太阳穴突突跳。
她抓起信纸的手在抖,指节泛白——八年前在北大操场,肖锋攥着她送的分手信,也是这样发白的指节。
那时她笑他“没出息的穷酸样”,可现在呢?
他成了镇长跟前的红人,连省上的苏小姐都要亲自来见。
看着肖锋如今的风光,周梅心中的嫉妒如同野草般疯长,八年前那个雨天的操场仿佛又回来了——他站在梧桐树下,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眼神却比路灯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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