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通话键,听着忙音,喉结动了动:“姐,妈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
“小锋?”电话接通时,婴儿的啼哭从那头涌出来,“我看社区群说救护车去了广场……”
“真没事,留院观察两天。”肖锋望着手术室门上方的“手术中”红灯,指甲在病历本边缘抠出个小豁口,“你照顾好小宝,这边有我。”
挂了电话,他盯着手机余额——七万八,是这两年攒的首付钱。
上个月苏绾还开玩笑说“肖副主任要当有房青年了”,可此刻他盯着缴费单上的数字,只觉得那些数字都在跳,像老家屋檐下结冰的水珠,随时要坠下来。
“我签。”他抓过钢笔,名字最后一竖拖得老长,像道没擦干的泪痕。
凌晨三点,母亲被推出手术室。
肖锋凑近看她灰白的脸,发现她还穿着傍晚散步的蓝布衫,衣角沾着广场的草屑。
护士说要送ICU观察,他攥着床头的扶手不肯松手,直到王大夫拍他肩膀:“现在最要紧是稳定生命体征,你去办手续。”
缴费机吐出凭条时,肖锋的手在抖。
七万八转出去的瞬间,手机跳出银行短信,他盯着“余额0.32”的提示,忽然想起大学时在食堂吃泡面,母亲偷偷往他卡里打钱,附言是“别省着,身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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