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岗位”四个字在他脑子里转,像块被反复摩挲的玉,棱角都磨成了温凉的光。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木纹粗糙,指甲与木质摩擦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调解矛盾要先听人骂完。”母亲昨晚的话突然冒出来。
那声音像是从厨房飘来的,还夹杂着锅铲翻炒的油爆声。
肖锋低头翻开《农村工作条例》,钢笔在“乡村振兴”那页画了条粗线。
墨水略干,拉出一道微微泛蓝的痕迹。
他记得母亲调解邻里吵架时,总先给双方递杯热水:“急什么,坐下说。”
现在他明白了,那不是示弱,是等对方把底牌全亮在桌面上。
敲门声是在第七天早上响起的。
他正对着镜子背面试话术,“基层治理要兼顾法理与情理”刚念到第三遍,门板就被敲得“咚咚”响,节奏急促,却并不失礼节。
他套上外套去开,门口站着老陈——隔壁单元的退休工人,总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此刻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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