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把辞职信放在他堆满文件的桌上,纸角压到一份《公司裁员补偿方案》上:“我主动离职,裁员就不麻烦公司了。”
王主任的眉毛挑了挑,咖啡杯放得很慢,杯底与木桌摩擦出刺啦声。
他伸手抽走辞职信扫了两眼,又抬头看肖锋:“上周周主管还说你‘死皮赖脸不肯走’,合着是早有打算?”
肖锋没接话,目光落在王主任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上——漆色斑驳,露出底下的铜色,摸上去像是某种廉价的金属质感,和他昨天在包厢里摸工牌时,金属牌面硌手的触感很像。
“要去考公?”王主任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辞职信,“我侄子去年考街道办,笔试第二面试被刷,现在还在家啃老。体制内没你想的那么好考。”
肖锋喉结动了动,只说了两个字:“试试。”
王主任的笑更深了,像是看小孩过家家:“行吧,离职手续下午来办。”
他低头翻抽屉找离职申请表,再抬头时,肖锋已经走到了门口。
“肖法务。”王主任突然喊住他,“周主管今早说要调你去年的绩效表……”他拖长了尾音,“说是要核对裁员补偿。”
肖锋背对着他,手搭在门把上,指尖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周梅举着手机录像,李昊的手按在他椅子靠背上,温热的掌心像是在宣示领地。
“劳烦王主任替我转告周梅!”肖锋转身时表情平和,“我昨晚已经把近三年的合同、考勤、绩效记录全部打包发到法务部的公共邮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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