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弯腰捡起最上面一张复印件,泛黄的纸页上“宅基地审批表”几个字已经模糊,落款处的签名却让他瞳孔微缩——是已退休七年的老村主任李长山。
他记得李长山退下来时,镇里还专门开了欢送会,老头最恨的就是违规占地,怎么会签这种东西?
“大娘,这审批表您从哪儿找的?”他翻到第二页,日期是二零零三年,刚好是王大娘家盖老房的年份。
“压箱底的!”王大娘抹了把泪,声音沙哑,“当年我男人跑了七趟镇国土所才办下来,后来收在木匣里,昨天翻出来边角都潮了。”
“那挨千刀的非说我家房檐占了他地界,今早带着挖机就来拆墙!”她突然抓住肖锋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肖干部,我活这么大不怕死,可我孙子才十六岁……”
肖锋按住她发抖的手,能摸到掌心里的老茧硌得生疼。
“您放心,只要材料是真的,法律不会偏向谁。”他把复印件一张张理齐,瞥见最底下一张的骑缝章缺了个角——和前几天信封里贺卡上的残印像极了。
楼道里传来扫地声,“唰唰”的节奏混着郑敏端茶进来时瓷杯轻放桌面的脆响。
王大娘正抽抽搭搭喝第二杯,热茶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她眼角的皱纹。
肖锋把材料收进文件袋,在封条上签了名:“下午我让综治办的老张去现场量地界,您先回家,有消息我让小李骑摩托去通知。”
王大娘走后,肖锋盯着文件袋上的签名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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