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支出汇总》封皮是他亲手用蓝笔写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
原始账本复印件边缘还留着镇档案室的骑缝章,墨迹略有些晕染;
银行流水截图用回形针别成小册,每张都标了红圈注“重点核查”,纸面光滑冰冷;
施工方证词副本最厚,按时间顺序码成梯形,最上面那张的签名处,泥瓦匠老周的指印还清晰得能看出茧子的纹路,在阳光下微微反光,仿佛能摸出粗糙的手掌温度。
“这些只是冰山一角。”肖锋把材料装进文件袋时,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口。
镜子里的人眼睛亮得反常,像淬了火的刀。
他想起三天前陈书记推过来的文件,想起匿名短信里“牵涉甚广”的警告,更想起老张攥着他手说“孙子要考北大”时,掌心那层薄茧硌得生疼。
那种粗糙的触感此刻仿佛还留在指间,沉甸甸地压着他的决心。
“真正的猫腻在县财政。”他对着镜子补了句,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沉进深潭,回音久久不散。
调查组的会议室在镇政府二楼最里间,肖锋一推开门,消毒水混着油墨的气味扑面而来。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催促真相的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