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青山,突然想起台账里“产业扶持”那栏的120万——正好和小刘说的二十万乘以六户吻合。
他把笔记本揣进怀里,那里还放着母亲当年送他的钢笔,金属笔帽硌得胸口发疼。
养鸡场原址的荒草有半人高,积雪压得草尖往下垂,像一排弯着腰的老人。
肖锋踩着冻硬的土块往里走,鞋底发出“咔嚓”的脆响,像是踩碎了什么人的叹息。
施工队老张蹲在废弃的饲料槽边抽烟,看见他时手一抖,烟头掉在雪地里,滋啦冒出股白烟。
“张叔,当年的养鸡场工程款……”
“没、没有什么!”老张的喉结上下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皮肤泛红。
“我就是个搬砖的,啥也不知道!”
肖锋蹲下来,和他平视:“张叔,我妈是社区的王阿姨,您记得吗?去年您孙子被狗咬伤,是我妈跑前跑后帮您要到的赔偿款。”老张的眼神颤了颤,肖锋趁热打铁:“那些钱要是真被拿走了,您孙子今年的学费怎么办?您儿媳妇的药钱怎么办?”
老张突然用袖子抹了把脸,鼻涕眼泪混着雪水往下淌:“钱是打到宏远工程的账户了!村主任说上面有人要‘协调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敢问啊!”他掏出个皱巴巴的收据,“这是当年的转账单,我偷着留的……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
肖锋接过收据时,手指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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