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的惨白色骨粉尘埃如同浓雾般缓缓沉降,一道身影,如同从死亡深渊最底层爬出的幽灵,从那堆破碎的兽骨之中,一寸寸地直起了身体。
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长途跋涉后的沉重与迟滞。
粘稠的骨粉簌簌落下,露出其下包裹的身影。
一袭纯黑的长袍,袍角沾染着惨白的骨灰,如同凝固的夜色泼洒上了死亡的印记。
只是这污秽,却丝毫无损于那黑袍本身蕴含的沉寂与冰冷,仿佛这黑色能吞噬一切光芒,连骨林的死气都为之退避。
他站得并不挺拔,脊背甚至微微佝偻着,像是一个刚刚穿越了无尽荒原,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疲惫旅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身影,在他完全站直的那一刻。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源自洪荒远古的凶戾之气,如同沉睡亿万载的太古凶兽骤然睁开了冰冷的竖瞳,毫无征兆地以其为中心,轰然弥漫开来。
这气息并非狂暴的冲击,而是一种极致的沉寂,一种漠视万物的冰冷。
它掠过之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温度与活力,变得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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