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看着那只伸出的手,那只曾经在冬夜里与他分食一个馒头的手,那只在他被师兄欺负时为他打架的手,可现在,这只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他沉默着,缓缓从泥水中坐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血污,然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张青的方向,啐出了一口带血的浓痰。
“呸!”那口痰,落在了张青的军靴前,“我张胜就算是死,也绝不与霍乱天下的贼人为伍,用人命换来的富贵,我张胜不稀罕!”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把凿子直接敲穿了张青那看起来还算温和的表情。
张青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脸上的最后一丝温情,如同被寒风吹熄的烛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
周围的秦兵感到了这股杀气,不自觉地握紧了兵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刻,张青的铜棍便会砸碎这个不知好歹的俘虏的头颅,然而,张青却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没有看张胜,他的身形,如同一道离弦的箭,猛然转向了自己身后的一名亲兵,那名亲兵甚至连惊愕的表情都来不及做出,只看到一道黑影扑面而来,沉闷的巨响,混铜棍以一种横扫千军的姿态,狠狠地砸在了那名亲兵的头盔上。
精铁打造的头盔瞬间扭曲变形,深深地嵌入了头颅之中,红的白的液体,从头盔的缝隙里喷溅出来。
那名亲兵连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变故只在眨眼之间,其余的亲兵全都懵了,他们握着刀,看着自己的长官,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张...张指挥?”一名离得近的什长,颤抖着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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