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也翻来覆去的拉抽屉。
一会儿觉得殷悦可怜,该救。
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病,多余。
最终,一声不自觉发出的叹息,又把隔壁屋康术德给吵醒了。
老爷子岁数大了觉轻,最受不了这种没完没了的杂音,于是开口问他。
“卫民,怎么了你?好久可没见你这么翻烧饼了。这又碰着什么为难的事儿了吧?”
“您还别说,真让您说着了。碰着件棘手的事儿,具体情况有点复杂,反正就跟那次我决定把工作让给建功和晓冉差不多吧。所以不知道该干不该干。干了呢,对自己没好处。不干呢,这心里又闹腾。您说这人可真是的,怎么活得老是这么矛盾?”
“你呀,也甭烦了。要我说呢,其实这倒是件好事。”
“好事?您这诚心逗我呢!”
“哈哈,什么事儿不都得正反两者说嘛。你想啊,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衣食都奔不来,哪有这么多闲心替别人操心啊。是别人替你操心了。就像咱俩当初落魄的时候,是不是?反过来你再看看一国总理,那得操十亿百姓的心啊。所以,你这是层次高了,烦恼也就多了。现如今,你照顾着多少人呢。别处不说,就咱们这院儿里,各家各户的事儿,不也好多你给办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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