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三晃地往城里挪。
哪怕是他,这么跑了八天,也很痛苦。
刚跨过城门洞,那股熟悉的、属于凉州城特有的、混合着香料、牲畜、炊烟和一丝若有若无血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高见深吸一口,感觉稍微回了点魂。
就在这时,他感觉后脖颈子有点凉飕飕的,像是被某种冷血动物的目光舔过。高见猛地一激灵,豁然转身!
只见城门洞内侧最深的阴影里,一个穿着灰扑扑旧皮袄的身影,如同从墙壁上剥离下来一般,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来。覃隆抱着他那柄乌沉沉、哑光光的短剑,背靠着冰冷的城墙,整个人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冻土般的眼睛,在昏暗中平静地看着他,仿佛从未离开过。
高见:“……”
他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蹦迪。八天风尘仆仆的怨气、被当成透明人、还有此刻这神出鬼没的惊吓,瞬间涌上心头。
“我说,覃兄,”高见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覃隆依旧沉默,只是那双冰冷的眼睛什么都没有。
高见彻底没脾气了。跟这块土疙瘩较劲,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他认命地摆摆手,像赶走一只固执的苍蝇:“行行行,你乐意当影子就当吧。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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