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没有回答。他脸上的漠然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他只是平静地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那片巨大深坑的边缘,低头看着那翻涌的岩浆与污秽,仿佛在凭吊,又仿佛在确认。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不是并指,而是伸向了腰间。
那里,一直悬着一柄毫不起眼的刀。刀鞘陈旧,布满斑驳的暗红色锈迹,仿佛在潮湿角落里存放了百年无人问津,甚至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灵气或杀意,普通得如同樵夫砍柴的工具。
高见的手,轻轻搭在了那布满锈迹的刀柄之上,刀锋,二尺三!
高见亮出锈刀,一刀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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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后。
夕阳如血,将破碎的边关染上一层凄艳的红。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气味,在废墟上空盘旋。
战场正在被打扫,但这打扫显得异常沉重和缓慢。幸存的守军和麒麟部战士,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和深沉的悲痛。他们默默地收敛着同袍的尸骸,辨认着破碎的肢体,将一具具残缺的躯体小心地抬走。哭声在压抑的沉默中断断续续地响起,很快又被强行压下。
巨大的爆炸坑洞如同大地的伤疤,触目惊心。坑边,覃隆负手而立,眉头紧锁,看着深坑中尚未冷却的暗红岩浆和灰黑物质,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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