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雪下得邪乎!啥也没要,就下成这样!“他自言自语的,冲对岸吆喝,声音撞在石崖上又弹回来,惊起几只山雀,扑棱棱飞过时抖落松枝上的雪粉,在半空里画着白烟儿。
梯田迭絮千层软,河镜凝光一色宽。
忽惊雀阵冲霄起,散作银砂撒山峦。
一片美景。
瓦房的屋檐挂着冰溜子,日头一照,亮晶晶的像是倒悬的透明剑,有些小孩拿着拼刀,又被父母呵斥危险。
有几个不大的丫头小子,蹲在门槛上团雪球,鼻头冻得通红,偏要拿笤帚苗给雪人插胡子,灶房烟囱冒青烟,混着雪雾在半空里扭成麻花。
后晌雪住了,西边云缝里漏出点金线。山尖上的雪让日头一照,晃得人睁不开眼。山脚几处青砖院墙后头,腊梅倒开得泼辣,红艳艳的花骨朵顶着雪帽子,活脱脱新娘子顶着盖头羞答答的模样。
暮色上来时,村东头土地庙前聚起人堆,可以看见,村里有个路过的,读过书的道士,穿着道袍,支起条凳,提前给大家写春联,墨汁子在红纸上晕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墨梅。
黄狗追着野兔子印跑,一不留神栽进雪窝,惹得众人哄笑。笑声惊动老榆树上的寒鸦,扑啦啦飞起来,抖落的雪末子映着晚霞,倒像是撒了一把碎银子。
一片祥和之下,这就是现在的沧州。
没了血祭,天候也变好了,能够种的出庄稼,能够风调雨顺,尽管还有着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但日子总归是能过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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