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和着泥土,糊满了每一个战士的脸。
双手早已血肉模糊,短镐和刺刀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迸出点点火星。
张大彪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像一头不知疲倦的掘土兽。
他紧抿着嘴唇,怀表就放在手边,借着坑道拐角微弱的应急灯光,死死盯着那跳动的秒针。
时间,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头顶传来的震动越发清晰,那是日军重机枪在射击,那是皮靴踩踏地面的声音,甚至能隐约听到日军军官的呵斥!他们就在头顶!近在咫尺!
“营长!前面…前面全是花岗岩!太硬了!镐头都崩了!”一个战士带着哭腔报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张大彪眼睛赤红,他扑到最前面,用手摸着那冰冷坚硬的岩壁,又侧耳倾听头顶密集如爆豆般的枪声(主要是日军在射击)。
“快!都过来!”张大彪低吼着,将最后十来个战士聚拢,“前面的硬骨头,用炸药!小份量,定向爆破!动作要快!声音要轻!爆破点选在岩层最薄的地方!爆破后,不管炸开多大口子,立刻把所有的集束手榴弹,给老子塞进去!有多少塞多少!塞满!塞紧!”
他眼中燃烧着疯狂而决绝的火焰:“团长在等着!沈营长和牺牲的弟兄们在看着!咱们一营,是独立团的刀尖!是龙是虫,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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