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什么!我要通知其他人,我再也瞒不下去了!”山田町一的通讯器掉在地上,他恨恨盯着这些仿生人,挣脱他们的手掌。
他知道这些仿生人是苏明安制造的,只听苏明安的命令,但他实在忍受不了心中的疼痛,怒吼起来。
“瞒着所有人,他们就能幸福吗!!?你在傲慢什么苏明安!我实在受够了每天看着你抽自己的血、割自己的肉!我无比害怕我一旦表露出不希望你这么做的意向,你就会立刻回溯,断绝我发现你的可能性,让我一开始就无法发现这里!我怕啊,我怕!我怕你又一个人回到这个冰窟里去,所以我一直带着笑容陪着你!我只有整天笑呵呵得像个傻子,你才允许我陪在这里!我只有成天说那些绞尽脑汁的笑话,你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我知道你为什么瞒着同伴们,因为你害怕你做到最后发现是错的,所有人一起背负罪责,所以你决定一个人干下去!要是错了,你就回溯重来!我真的心疼啊,我真的害怕啊,可我又知道我的心疼不过是一种愚蠢的感性,你才是正确的——你才是该死的正确的!!!”
这一番话几乎吼出了他的所有心酸与泪水,他试图露出愤怒的神情,然而脸上的笑容像是僵化了太久,已经成了人皮面具,覆在了他的五官之间。即使怒吼,脸上犹然在笑。
他也像个疯子了。
世界把他们每个人都逼成了疯子。
命运真是个狗屎般的东西。
“……”
而轮椅上的青年,没有听到他的怒吼与剖白,青年仅是睡着、沉静地睡着。
他睡着时比他醒来时更宁静,阖上的眼皮停留着两瓣白蝴蝶般的柔光,脖颈的线条因无力而显得格外柔和,白日里或许清晰可见的骨骼轮廓,此刻被一种极深的宁静覆盖,模糊了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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