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想不通,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周围人老津津乐道这些爵禄庸俗之事,实在污损他这颗赤条条的清白之心。
袭人见宝玉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自语些什么话,圆润大白脸上漫出寻愁觅恨之色,便知道他老毛病又来了,也不太放心上。
又见他在博物架上一阵淘弄,拿了个扁圆小瓷盒,便要兴匆匆出门。
袭人问道:“这都快晌午了,这会子出什么门?”
宝玉说道:“我听说凤姐姐开始害喜,我在屋里养了两个月,也该去看看,如今琏二哥充了军,家里人也不好太过冷落。”
袭人听了心里也高兴,说道:“如今二爷长大了,心思可是妥帖多了,知道关照家里人了。”
她又问道:“你去看二奶奶就是了,怎么还带一盒胭脂,她手头金贵东西多,可不缺这些个。”
宝玉笑道:“上回看到平儿姐姐,正让婆子去外头给她买胭脂,外头那些埋汰物色那里能用的,白白污了平儿姐姐这样的人物。
上次我给你们淘弄花露蒸叠玫瑰膏,正好还多出一盒,我一直都记着呢,正好送给平儿姐姐,岂不让她欢喜。”
袭人一听这话,微微皱了眉头,她在宝玉身边多年,最了解他的为人喜好。
原来还以为他如今心思妥帖了,竟想着看望落难的二奶奶,没成想也是一半幌子,心思是在那生得俏美的平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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