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顶多十七八岁的少年,可不就是小孩吗?
那少年仿佛浑身骨头都让人抽走了似的,懒洋洋地伏在沙发靠背上,半张脸埋在胳膊里。
他一手垂下来,修长手指之间夹着一根卷烟,细细白烟像丝似的,缠绕在手指上。
少年眼皮半垂着,开口时,声音轻绵浮散,仿佛秋季高高天空中,一剪就飘开的白云。“……大姐姐,你化学学得好不好?”
麦明河一怔。“什么?”
“我不喜欢化学,”那少年仍然用那一种云朵似的、边缘缀着笑意的声音,轻柔含糊地说:“你帮我看看家庭作业,好不好?”
桌上果然放着纸笔作业。但逃走的要紧关头,哪能给你看家庭作业——是哪个心这么大的猎人,上班把孩子都带来了。
“我有急事要走,对不住呀,”麦明河说着,就匆匆离开了茶水间门口。
过了一会儿,她又转回来,探进了脑袋。
“那个……你知道楼梯在哪里吗?”麦明河怪不好意思,小声问道。“刚才他们公司的人明明说了,让我从这儿走楼梯下去……”
她找楼梯的这几分钟,少年似乎一动没动,此时才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神色迷蒙的脸;雾气里,双唇红得湿润明艳,像是映在湖水里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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