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进去,指尖触到几片轻薄、方正的硬物。掏出来一看,是三块小小的、边缘有些磨损的暗黄色糕饼。干硬、粗糙,闻上去有股淡淡的、不算好闻的谷物发酵味,混杂着劣质糖的甜腻。这就是这身体原主全部的口粮?或者说,是仅存的财产?
肚子又发出一阵更响亮的咆哮。
林逸捏着那三块硬得能砸核桃的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顾不得许多,也顾不上脏,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咔!”
一声脆响,差点崩掉他的门牙。饼子硬得像石头,干涩得如同木屑。他用力咀嚼着,腮帮子发酸,感觉不是在吃食物,而是在啃一块风干了几年的土坯。一股难以形容的酸馊味在口腔里弥漫开,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太特么难吃了!比学校食堂隔夜的窝窝头还要难吃一百倍!
但他没有停,也顾不上品味,只是机械地、用力地咀嚼着,强行将这干硬粗糙的食物往下咽。喉咙被刮得生疼,但他知道,这点微不足道的热量,可能是他支撑下去的关键。
“哎,慢些吃,后生。”老汉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拄着棍子慢悠悠地走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低矮杂乱的房舍阴影里。
林逸三下五除二啃完一块饼,干涩的喉咙火烧火燎。他急需水。目光在街上逡巡,很快锁定街角一个简陋的茶棚。几根歪斜的竹竿支着破旧的草席顶棚,下面摆着两三张瘸腿的桌子,几条长凳。一个穿着油腻围裙的汉子正用大木勺从一个敞口大瓦缸里舀出浑浊发黄的液体,倒进粗瓷碗里。
他捏着剩下的两块硬饼,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朝茶棚挪去。每走一步,腰眼都像有根针在扎。
“一碗茶。”林逸走到棚子前,哑着嗓子对那汉子说,同时将一枚铜板——这是他刚才在袖袋角落里摸到的唯一一枚钱币——递了过去。铜板入手冰凉,边缘粗糙,上面模模糊糊印着些字迹,他来不及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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