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尼利斯拣起一枚棋子,神情颇为怀念:“这副棋子和棋盘还是上学的时候塔蒂尼亲手做的。”
帕尔冷冷地说:“富热城外的第一场遭遇战,塔蒂尼就被打死了,倒在帝国王八的烂泥里,尸体都没带回来。那个蠢货还以为你会帮他留在圭土城,最后哭哭啼啼被踢进受雇兵团,被送到帝国去打仗。”
科尼利斯的动作停滞片刻,又很快恢复生气,他没再流露任何的情绪,只是放回棋子,对帕尔缓缓说道:“今天你只需要和我下棋。”
位于灰塔顶层的房间陷入久久的沉默,只有掠过窗板的风在啸叫。
过了不知多久,约翰·帕尔上校以一种混杂着愤怒、震惊和一丝释然的语气,艰难的说:“靴子还是落地了。”
科尼利斯不置可否,提起代表士兵的棋子走了第一步。
“我已经不知道听别人说过多少次,陆军要政变,陆军要政变。又是谁和谁是秘密团体,谁和谁有私下协议……”帕尔上校开始有一点语无伦次,但他很快找回冷静,他猛地站起身,惊得两名尉官几乎要拔剑。
但约翰·帕尔没有做出过激举动,他只是双手撑着桌面,低头迫近科尼利斯,咬牙切齿地问:“你们就没想过……一旦靴子真的落地……会有什么后果?”
“你,今天。”科尼利斯针锋相对地迎上帕尔上校翻涌着怒火的双眼,不容拒绝地说:“只需要陪我下棋。”
“你以为你带着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大摇大摆走进我的堡垒!走到我面前!”约翰·帕尔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一下比一下更重,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就能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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