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汪耗挑眉,从卷宗里抽出几片碎裂的龟甲,“可这上面的爪痕,分明是你展翅时带起的劲风刮的。”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你可知龟大妈的远房表舅,是审判司的录事?”
鹏羽的翅膀猛地绷紧,翅骨咯咯作响:“那又怎样?难不成她自己绊倒,反倒要我赔命?”
“赔命倒不至于。”汪耗慢悠悠地卷着卷宗,烛火映得他眼底泛着冷光,“但龟大妈说了,她当时伸手想抓你,反被你带倒——这就不是简单的冲撞了。”他顿了顿,声音里淬着冰,“审判司的规矩,‘被撞者伸手相扶反遭拖拽’,视同蓄意伤人。”
石壁上的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鹏羽的眼眶瞬间赤红:“我根本没碰她!是她自己抓住我的尾羽不放!”
“可有人看见你展翅飞离时,她正趴在地上喊疼。”汪耗合上卷宗,铁锁的钥匙在指间转得哗哗响,“你说没碰,谁信?总不能让年迈的龟大妈,为了碗汤讹你一个小辈吧?”
他走到鹏羽面前,钥匙轻轻敲着铁链:“认了吧,赔她十块灵石,再去罪狱司领三十鞭,这事就算了了。不然——”钥匙突然插入锁孔,“咔哒”一声,却没拧,“审判司的大人们,向来信老的,不信小的。”
与此同时,万妖宫的学堂里,纳兰若云的长剑“叮”地一声归鞘。
他望着胡万生涨红的耳尖,忽然话锋一转:“明日辰时,剑术课改为实战演练。地点——缉捕司前庭。”堂内弟子哗然。
纳兰若云的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胡万生骤然攥紧的拳头上:“既然你心系同窗,不如亲眼看看,中都城的规矩,是怎么教人长记性的。”
鹏羽死死咬着牙,血沫从嘴角渗出。他望着汪耗手中那串晃眼的钥匙,忽然想起幼时爹娘说的“弱肉强食”,原来这铁律换种模样,叫“谁老谁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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