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火在条桌后淡淡说道:「陛下允我旁听,亦是明确说了,李至刚没有讼师,若是有法令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亦可根据锦衣卫掌握和提供的证据做补充。」
此言一出,另一侧坐着的刑部侍郎马京、李庆等人,顿时为之侧目。
这便是虽无讼师之名,却有讼师之实的意思了。
但今日的三司会审涉及到刑部要给自己部门的利益,以及相关群体的利益做争取,因此虽然有皇帝的压力,三法司内部也确实统一了意见,但刑部还是要在过程中,拿李至刚的事情来卡一卡姜星火的。
这并不违背皇帝的意思,因为皇帝也不想让李至刚随随便便地轻松过关。
「李至刚,你是正二品大员,国朝律令明确规定四品以上官员的家属、仆人不得经商,你如何无罪?」
李至刚道:「家妻年幼时,岳父便已经商,及至家妻洪武元年与我成婚,彼时我方十二岁,尚在读书,无力养家,全赖岳父接济度日,若是不做生意,难不成一家要饿死吗?况且我岳父从商多年遵纪守法,未曾有半点税款隐瞒,平日里亦是修桥铺路,在街坊中有口皆碑,如何成了卷宗中所说那般女干商?」
此言一出,堂中众人皆是一怔,眼神中露出诧异之色。
他们没想到李至刚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重点,但若是细细想来,却不难发现,李至刚一直在强调,岳父经商是他入仕之前很久的事情,而且洪武元年他们成亲的时候是没有《大明律》的,不能拿现在的法去管过去的事情,这是司法裁决时的一个通识。
「避重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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