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阁楼内鸦雀无声。
宋礼环视四周,沉声问道:“丁知府,你身为父母官,知法犯法,让常州府数十万黎庶忍饥挨饿,受冻无着,还有心思在此处端坐饮酒?”
此言一出,在场的官员们纷纷色变,一股恐慌感油然而生,连带着很多人也露出了惊愕的神情,怎么回事?
迟钝点的,还以为钦差大人对常州府的赈灾不满意确实为了迎接巡抚队伍,怕灾民有碍观瞻,把一部分灾民安置到了别的地方,听说还被山洪造成的泥石流淹死了不少,可光是“这点事”,也犯不上翻脸吧?
但与盗卖军粮案牵扯较深的官员,则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光是灾民流离失所,显然是够不上“数十万黎庶”这个级别的,再加上所谓的“知法犯法”,不难联想,或许是宋侍郎抓到了什么证据。
可在他们看来,一个京里来的侍郎,刚来一天,怕是常州城的门往哪边开都没搞明白,怎么能抓到什么可靠的证据呢?常州府的官员们又不是傻子,做的事情都是非常隐秘的,上下早就结成一体,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利害网络,轻易不会露馅。
丁梅夏眉梢挑动,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下官听不懂宋大人在说什么。”
宋礼目光阴森:“待会儿国师到了,你就听懂了。”
丁梅夏依旧笑意不减。
仓库区外有捕快,内有白莲教的数十名好手,无论如何,国师都是跑不出的,就算现在派人增援,也早就来不及了。
他们能得到的,不过是尸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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