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不过府城里的人家,这些年吃商贸这碗饭,家里多少还有些富余,米价贵一些,也不至于饿死,我可是听说,乡下的亲戚,有不少都活活饿死了!”
“怎么可能?不往乡下运粮食吗?再者说,乡下自己屯的粮食呢?”
“暴雨初歇,听说过两天还要接着下雨,现在各大粮商,用水路往城里抢着运粮食屯起来高价卖都来不及,怎么会浪费运力走陆路往乡下运?粮食又不愁卖。”
两个中年人结账走了,偌大的茶摊上只剩他们两人。
姜星火了然地摇了摇折扇,这便是乡下有钱买得起贵粮的,多半家里不缺粮食也不缺进城抢购的门路、运力,而乡下急缺粮食的,偏偏买不起贵粮,也没有门路进城抢购粮食,只能等死了。
换言之,这些乡下农人,这些本来的粮食产出者,就是不是城里大粮商的目标客户。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路过的青萍泊附近几个村庄,会出现那种缺粮到鬻子而食的惨状。
“还是不对。”
王斌压低了声音疑惑问道:“那官府常平仓的救济粮呢?乡下自己屯的粮食呢?”
“这就是我说的猫腻。”
两人临水而坐,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繁华的水路,呈现出纺锤形的轮廓,而正是由于为了满足更多建筑临河而建的需要,沿河建筑普遍开间较窄,背河面街,形成‘街-房-河’的布局,所以他们这里其实相当隐蔽,处于米店后门和河的中间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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