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这种旱鸭子自然是不知道其中区别的,只晓得内河风平浪静,而海上时常有狂风巨浪。
郑和解释道:“沿着海岸线运输粮食,基本不会遇到什么风浪,而且如果春夏解运去年的秋粮,到了秋冬再返回,是完全顺风顺水的,速度快花费少。漕运则不然,漕运没有顺风顺水这一说,全靠漕工拉纤,人工花费巨大。”
朱高煦迷惑道:“那为何历代王朝似乎都以漕运居多?”
姜星火说的直白:“海运省钱,上下各级官老爷怎么捞钱?更何况,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一旦养成漕运的习惯,朝廷敢轻易更改吗?不怕漕工被煽动起来造反?”
朱高煦一阵默然。
归根结底,似乎还是利益问题。
“那怎么解决运粮的问题?无解吗?”
“怎么可能无解?”姜星火笑道,“当然有解,解铃还须系铃人,解决问题的办法,其实就在问题本身。”
“海运的问题,就在于大家都没钱赚,那么如果让海运赚钱,不就行了?”
郑和一时愕然:“朝廷从南往北运粮食,靠海运怎么让大家都赚钱?运粮如果中间没有各种名义上的‘损耗’、‘人工’,是没法赚钱的啊,海运的账目都是清清楚楚的,既很少损耗吃掉、又没有纤夫的人工,充其量不过是些水手路上吃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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