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唤小的何事?”他微微仰着头,眼神清澈。
方先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平川,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他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昨日你在饭堂所念的那首诗,是从何处抄来的?什么名目?”
陈平川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故作茫然地偏了偏小脑袋。
“先生说的是哪首诗呀?”
方先生见他装傻,眉头顿时一皱,语气也严厉了几分:“就是那‘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诗句!”
“休要在我面前装糊涂!”
陈平川这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随即伸出小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他声音带着几分独属于孩童的稚气,解释道:“先生,您说那首诗叫《悯农》,是我从我惨死的大伯那儿听来的。”
“我大伯是秀才,平日里就爱念叨些我们听不懂的句子。”
“我听着这几句顺口,又好像有点意思,就记住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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