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子墨,已经步入了花甲之年。他的头发开始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曾经挺拔的身姿也微微佝偻。他依旧是稷下学宫最受尊敬的大儒,他的《格物新论》初稿已经完成,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但他身体的衰老,却是任何学问都无法阻挡的。
这一日,他们依旧坐在论道台旁的老槐树下。
“咳咳……”子墨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用手帕捂住嘴,拿下时,上面有一抹刺眼的殷红。
江一一的心猛地一紧。她知道,子墨的寿元,快要到尽头了。儒修虽能以浩然正气延年益寿,但子墨天生体弱,加之早年为钻研学问耗费了太多心血,百岁,或许就是他的极限。
“我没事。”子墨摆了摆手,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人食五谷,总有生老病死,自然之理罢了。”
他看着江一一那数十年如一日的年轻容颜,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但更多的是坦然和释怀。他轻声问道:“一一,你和江山长,究竟是何来历?你们……会长生吗?”
江一一沉默了。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触及这个禁忌的话题。
江一一沉思许久,她和阿爹到现在好像三四千年了也没有任何变化。
她才轻轻点头:“嗯。”
子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里,有遗憾,有感慨,却没有嫉妒。他笑着说:“真好。真想……能再多看一看这个世界,看一看格物学发展下去,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可惜,百年苦短,终究是看不到了。”
江一一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残酷地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对于她和爹爹来说,六十年不过是打个盹的功夫,但对于子墨而言,这已是从少年到暮年的大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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