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截断指。
郑春生几乎不用细看,他清楚自己刻苦努力的儿子在手上的哪个地方有厚厚的笔茧,也知道以前做小学手工艺时留在指尖的一点长久不变的划痕。
血液狂乱的凝固在周围,放置者似乎很有闲心,在旁边用不断流血的部位擦拭了一番。
到此为止,郑春生彻底失去了一切反抗的意志。
情感大起大落,这样的起伏是最消磨意志的武器。
如同颠沛流离的记忆曲线,“恐惧曲线”也能随着事态的推移反复巩固。一个月,两个月,郑春生如同机器般在某一个地方沉睡,在某一个地方苏醒,害怕窗口不知道是空荡荡还是盛着血液与肢体的盒子,用颤抖着的双手驾驶游艇,回到指定的位置。
一次又一次。
郑春生回到城市,以独身汉的身份装病,用尽浑身解数和人脉再次要回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工作,然后继续自己平常的生活。
直到某天再次在游艇上苏醒,再次麻木般开着游艇,回到码头。
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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