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自然也清楚这件事。她说到这里,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远处,确认江卓还处于听不到他们对话的位置,然后说道:“所以我只有一件事弄不明白。就算能把他的一些特权和势力交出去,借此转移警方的视线,江卓到底能从这件事中获取什么好处?”
梁安的神色也渐渐凝重。
他一直默认江卓总是别有用意,确实没有以林芸这样通常的视角思考过。这样看来,他这种单一的视角总归是局限了——所以斟酌了片刻,他还是把刚才枫越大厦里的遭遇,以及对绑架犯策划借机暗杀江卓的全盘推测说给了林芸。
到了这一步,确实没有再向这位林支队长隐瞒的理由。
林芸嘶了一声,显然也觉得很难理解。无论从黑道白道什么场合环境下常理的角度来看,在明知道对方暗杀行动的前提下还要单枪匹马和人合作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她沉吟数秒,随后带着一种非常微妙的语气探问,“这种忽然不顾及自身生命安全的冒险行事……梁安,在你看来,江卓有没有心理上具有自毁倾向的可能?”
这是心理学上的概念,林芸看来也觉得牵强且不可思议——毕竟在她的经验里,即便是赌命的交易,也得建立在彼此有足够互惠筹码的基础上。虽然说来荒谬,但在正常逻辑上确实仿佛唯一能够解释现状的可能。
“不对。”梁安忽然说,“或者说,原理上不对,结果上却很相似。”
“……他的行为不是出于信任,也不需要互利。而恰恰是出于对对方了解程度的递进。决定暗杀江卓也是一环,但对江卓来说,这是对方符合自己要求的表现之一。”
这时,自言自语的梁安动作一顿,才终于感受到了那种刻骨的寒意从脑后蔓延至脊背,就像是支流汇入了一片汪洋——一切都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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