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请您尽量避免回忆过去的事,会激起类似‘战后创伤应激’的反应。人类每回忆一次痛苦,就像在自己的心上又扎了一根针,一颗遍布空洞的心脏,要怎么迎接明天的春雨呢?”易颂温和地嗓音响起,唤醒了再度陷入幻觉的苏明安。
易颂作为世界游戏第一心理医生,他从来不用人们熟知的技巧,只是像个温柔的朋友陪伴着病人,慢慢抚平昔日的创伤。
他确实是一位魅力四射的人,幸好他的病人里很少有情窦初开的少女,否则难以抵抗。忽略那些恶魔母神留下的难以回忆的画面(真的能忽略吗),他看上去确实成熟而端庄。
窗外洒下斜斜细雨,一盆郁金香正在绽放,院子里的芽苗生长冒芽,灯盏微亮,透过一片朦朦胧胧的南瓜色亮光。
苏明安望着灯盏,忽然道:“……如果我没有逃走,继续留在世界游戏,会是什么结果?”
易颂垂头书写,笔迹又清又亮:“也许凭借惊人的意志力,您还能撑一段时日,但迎来的必然是淅淅沥沥的长痛……您会混淆五感,头昏脑涨,分不清自己是谁,时不时丢失记忆,按照本能行动,甚至亲手杀死自己在意的人。”他转了转笔:“根据我和十几位医生的观察,早在您抱着诺尔的头、挂着满身遗物冲世界树时,精神状态就已经是极限了,后面完全是回光返照般的硬撑。幸好已经结束了,不然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尽管如此,您现在已经有比较严重的幻视和幻听,能否康复仍是未知。”
听到这话,苏明安却笑着摇摇头,道:“幻视与幻听,不康复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维持正常生活就好。”
“为什么?”易颂困惑道。人人都想自己健康,为什么苏明安反而要保留一点病症?
“因为……”苏明安望向窗外。
今日的桃花开得格外好,恒温系统的调节下,花园就像一个真实的春天。易颂养的一只橘猫在树下睡觉,毛茸茸裹成一团,盖了一被子桃花毯。
翩然落下的桃花映在苏明安眼中,他的微笑犹如洁净的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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