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待不了多久,也不指望你能做些什么。但是我走后,你会遇到什么,我只能说好自为之。”
刘羡对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连这点坎坷都迈不过去,他又怎么可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呢?所以也只是笑笑,就当无事发生。
到这就算是聊完了,刘羡正准备起身告辞,不料突然被梁王叫住,问道:“我听说,你是阮咸的弟子吧?”
“是,我曾在阮庄随小阮公学习了五年,五年前他来关中就任始平太守,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五年啊!时间真快!”司马肜感慨了一句后,对刘羡道,“我也送你个顺水人情,在去夏阳就任之前,你可以再去始平一趟。”
“啊?”
“昨天收到消息,说是阮咸已经病危了,恐怕挺不住几天,你现在赶过去,或许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刘羡先是一愣,随后大惊,连告别的话也忘了说,慌不择路地就往外赶去。
此时郤安和张固正在府外等待,见刘羡铁青着脸,话也不说,就急匆匆地上了马,往城外赶。等刘羡骑马跑出百余步外,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差点没追上刘羡。
刘羡确实慌了神。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他爱的人,他在乎的人,但是能够真正得到他尊敬,并且启发了他灵魂的人却很少。这十九年来,张希妙让他相信希望和爱,陈寿维护了他的兴趣和英雄的梦想,但在人格上,是小阮公对他塑造的最多:无意无念,直面本我,宁静淡泊,放下所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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