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令刘羡感慨的是,即使是如巨人这样的怪力,也会被人击败,这体现了一个残酷的真相:相比于真正的战争来说,个人的武力再强大,也还是会显得渺小。
何况这一次冲突甚至算不上是会战,在黑暗中双方完全无法进行有效的指挥,不过是单纯凭勇气相互砍杀罢了,刘羡感到自己距离名将还差了很远,自己仍然有许多想当然的地方,需要让战场来一一矫正。
但与此同时,那种在战场上搏命,最终从死神手中逃脱的成就感,也令刘羡感到深深的迷恋,他忍不住开始幻想起更大的舞台,以及更大的战场。
这天祖逖和刘琨前来探望他,刘羡就忍不住谈起这次冲突的心得道:
“甲士之间的厮杀,简直就像是一场凌迟,身着铁甲的话,寻常的刀枪剑戟,根本就破不了防御,寻常箭手们如果不能射中眼嘴等要害,那就要靠近到五十步,才能对甲士造成真正的杀伤。但到了那个距离,人家很快就要冲到脸上了,也没有什么作用。”
“要想在战场上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就必须要想个办法来战胜甲士。”
祖逖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他说道:“那以怀冲的意思,用什么手段能够克制呢?”
刘羡想到了孟观那透穿两层重甲的一箭,感慨说:“我觉得还得是提前准备强弩。”
“以人力拉弓,三石弓就是极致了。像你我这样的,能用三石弓,却也未必能拉满,而真正能发挥三石弓神效的,我也只见过孟叔时一人。”
“但弩机就不一样了,别说是三石,就是五石弩机,寻常士兵也可以操作上弦,再配上特制的破甲箭,虽说射速不到普通箭士的十一,但只要射中了,就能轻松破甲。”
“据说当年界桥之战的时候,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披有马铠甲,在幽州一度所向披靡,结果却被麴义带领八百羌斗老卒,配了千张强弩,一举将公孙瓒射得人仰马翻!而诸葛丞相能带十万汉军横行关陇,不也是靠的独树一帜的弩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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