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可正是这种聪明也害了他,让他不安分,敢于屡屡犯上,以为能够逃脱造化的安排。但是实际上嘛,蟪蛄到底只是蟪蛄,他作为二王三恪,就应该甘心当个吉祥物,还妄想逃脱这一切,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听到孙秀的评价,绿珠笑了。她此前只是礼节性的微笑,但此时的笑却是极为动人的嫣然一笑,令饱阅女色的孙秀都不禁看呆了。
他心想,不愧是石崇要用高楼关住的女人,现在她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自己一定要在她的脖子系上锁链,让谁也夺不去。
他是这么想的,露出的眼神也是毫不掩饰,就是如此表达的。
即使绿珠此生见过各种各样贪婪的眼神,在如此侵略性的目光眼前,也不免感到有一丝心悸。
她早已经过了畏惧生人的年龄,而习惯于反过来去评价那些打量自己的眼神。其中不乏有欣赏的,也有厌恶的,鄙视的,但最令她印象深刻的眼神是两个人的人。一个眼神来自她爱的人,因为里面有纯洁的怜悯与尊重,而另一个则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眼神贪婪且暴虐,比石崇还要恐怖。
因为这个男人自觉胜券在握,而自己似乎无路可走。
但在此时此刻,她必须镇静。
绿珠注视着火盆上汩汩冒泡的茶壶,看着里面不断有水泡从中膨胀而后炸开。
她想,生命的诞生和消逝就是这样简单,就像这个水泡一样,在火焰的炙烤下,身不由己地诞生、漂浮、破碎。人只能珍惜生命的每时每刻,不至于虚度光阴。这个道理,在金谷园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同样,自打她下定决心,打算陪伴在刘羡身边的时刻,多么困难的场景她都预想过。眼下的困难,还没有到放弃希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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