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自在人心,如果耍嘴皮子就能颠倒黑白,那贾充都能成为魏室忠臣了。”
这句话说出来后,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这是铁一样的指控,后党们本来就心里有鬼,听到这句话,完全不知该如何反驳。尤其是身为贾充子孙的皇后和贾谧,此时更是气得发疯,一个面沉如水,一个浑身发抖。
但不论如何说,淮南王的这次突然发难,至少还没有正面击败后党,朝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可如此同时,淮南王的诘问也令后党再次处在风口浪尖,后党偏偏拿他毫无办法。一来淮南王的话题根本不能当众讨论,大家只能当做无事发生,二来也不敢将淮南王再放回扬州,若是他率众起事,朝廷是完全无力阻止的。
所以综合来看,这次入朝的舆论战,司马允已经先胜了一筹,而后党毫无还手之力。
而这种公然的矛盾激化,也令太子党与宗室们大为振奋,一些还在为征北大将军心动的人,见政局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后,也开始收敛心思,继续坐观局势的进一步发展。毕竟若后党无法控制局面,那许诺也就是无效的。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想知道,接下来,淮南王会怎么出招。
但司马允并不着急,入京的第二日,他按照事先的承诺,先前往清河王府邸,去探望自己病重的兄弟。
清河王司马遐,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了。虽然今年他才二十八岁,但司马允见到他时,这位往日以容仪俊美,神采非凡著称的亲王,如今已经形销骨立。
司马遐实在瘦得惊人,明明身为国家最重要的几个藩王之一,可他看上去如同饿殍。躺在榻上时,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指骨和腕骨的凹痕,似乎连接骨头的不是皮肉,而是一层蛛网织成的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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