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连忙把馄饨递给他,他端起来喝了一口汤水顺下了饼子之后才说道:“大哥,我不知道你认得不认得夏林夏道生。”
“认得,怎的了?”
“天底下。”青年再次吃了一口饼子喝了一口汤:“天底下只有他把人当人,我是河洛人,是他的同乡。当年中原水灾,家里人都死了,唯一的妹妹也被乡里的地主带走了,生死不知。我脚上有些残疾,地主家也看不上我,本来我就是得饿死在路边的,亏了夏道生带兵经过,他分发了粮食还给我们搭建了帐篷,又是诊病又是疗伤,看得出来,他想救天下。”
听到这话夏林的眼眶一红,那种自己压在心里的理想被人一眼看穿并大加赞赏的感觉,真是太叫人泪目了。
“不过他不成。”
夏林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被他这句话给弄得一愣:“为何?”
“老兄,天下病了,虫兵。咱们把天下比作是个人,已是病入膏肓,心肝脾肺肾,肠子筋骨皮上都生满了虫子,你说要怎样的天赐良医才能救?不过就是叫这必死之人多活几日罢了。夏道生尽力了,我能看出来,那个小册子也肯定是他叫人分发的,但我还是那样说,没用。他走错路了。”
夏林愕然:“走错了路?”
“对,他人好,不舍得杀人。可不舍得杀人怎的行,得杀。所以我这些日子就一直在琢磨,他下不了手,我来帮他。”
“你不怕我告官?”
“你知道我是谁么,你怎么告我?而且你那面相一看就是八卦俱全之君子相,不像是有些人,八卦砍了一半,整得个天地不接水火不容。相由心生的。”那小子嘿嘿一笑:“所以这事我就跟你说。我想多弄点人,弄个大事情,即便是不成,也足够敲山震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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